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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畅游荆州,信发凉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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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离开了将军府,在街上走了起来。突闻一阵琴声传来,若高山流水一般,悠转久绝,如同即在耳边一般。

    “此何曲也?”周灵芸虽然也是喜爱音乐之人,但对古代的音乐所知并不多,仅有的认识仅停留在音乐课上偶尔听过几曲,但从未听过这一首。

    诸葛亮本就善于音律,对古今名曲都有所涉猎,当即便认出此曲,说道:“昔日俞伯牙曾创一曲高山流水,予其友钟子期,子期其音之意,后世延为知音之曲。吾少年时曾幸得听闻,故知之,此为高山流水。”

    “高山流水?”周灵芸自然是听说过这个曲调,初中课文亦曾学过曲调之由来:伯牙善鼓琴,钟子期善听。伯牙鼓琴,志在高山,钟子期曰:“善哉,峨峨兮若泰山!”志在流水,钟子期曰:“善哉,洋洋兮若江河!”伯牙所念,钟子期必得之。伯牙游于泰山之阴,卒逢暴雨,止于岩下,心悲,乃援琴而鼓之。初为霖雨之操,更造崩山之音。曲每奏,钟子期辄穷其趣。伯牙乃舍琴而叹曰:“善哉,善哉!子之听夫志,想象犹吾心也。吾于何逃声哉?”伯牙、子期之情,非常人可及,亦有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。周灵芸倒是挺佩服俞伯牙的,能够为了知音,放弃了自己所热爱的琴生,真是可悲可叹。

    周灵芸叹道:“此便为高山流水?果真不负千古名曲。此音妙矣,以有绕梁三日,回味无穷之效。似置山兮,博览群山;似处海兮,饱观大海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于乐曲亦有知乎?”诸葛亮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如果说音乐有十个等级的话,那么她顶多只有第二级,她可不敢在诸葛亮这个真正的音律大师面前班门弄斧?要说她何以知孔明为音律大师?其主要原因还是三国演义中的故事空城计,诸葛亮城头弹琴,琴声中暗含千军万马之音,司马懿十五万大军也因此退却。虽然知道这个故事只是艺术加工,诸葛亮并没有实施过空城计,但是诸葛亮的琴声应是不差,不然罗贯中也不至于编排出了这么一个故事。

    诸葛亮本来还想说什么,突然有一个士兵飞快地冲来,将一信呈于诸葛亮,说道:“此主公欲呈凉州马孟起处之信,望军师观之有无遗漏之处。若有,补之。”

    诸葛亮当即打开封条,将竹简缓缓拉出,内容也随之显现:“伏念汉室不幸,操贼专权,欺君罔上,黎民凋残。备昔与令先君同受密诏,誓诛此贼。今令先君被操所害,此将军不共天地、不同日月之仇也。若能率西凉之兵,以攻操之右,备当举荆襄之众,以遏操之前:则逆操可擒,奸党可灭,仇辱可报,汉室可兴矣。书不尽言,立待回音。”

    “可矣。”诸葛亮将竹简关闭,递交给那个士兵,说道:“记住,此信定要亲交马孟起,不可有失。有失,将误主公(攻川)之大业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那士兵拿了竹简,便骑马飞奔离去。

    见周灵芸陷入沉思,诸葛亮问道:“不知灵芸能预见此战之果乎?”

    “何战?”周灵芸露出一副可爱的迷茫之色,全然不知诸葛亮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见她真的浑然不知,诸葛亮解释道:“此信若递交凉州,马超定联合韩遂攻曹操之后,其兵岂止数万之众,依姑娘曹操能胜乎?”

    “胜。”周灵芸十分确定地说出了一个答案,然后解释道:“昔日赤壁曹操之战曹操二十万之师虽已所剩无几,陷空前之虚弱。然,结中原八州之地,亦可聚十余万人马抗击马超,此曹操一胜也。马超虽勇,但帐下谋士无多,可曹操却有荀彧、荀攸、程昱等数名一流谋士,绝非马超所能比,此曹操二胜也。有此二胜,孟德亦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然,对主公此非利事。孟德若败马超复仇之军,凉州再难结一师而拒曹操。马超若欲活之,只能弃城而走。然如此,凉州亦入曹操之手。”

    “昔日先生曾与主公提过取荆益而定中原之策,然荆益若定下一步也必是凉州。若凉州入曹操,则难以得手。”

    诸葛亮笑了笑,道:“知吾者,灵芸也。奈何益州尚未取得,若早已得之,今番固不会将凉州拱手让之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此策,亦欲解一时之围,无错矣。”周灵芸倒是很理解他的这番做法,于是说道:“刘弱曹强,若欲抗曹必先联孙抗曹。今日孙权危,吾主若不想计救之,刚孙刘联盟破矣。联盟若破,刚天下大势定矣,孙、刘皆为曹所破。故此,先生之策必无疑矣。”

    “早间益德与吾等说起姑娘之才,亮便已留心。然,姑娘之才却胜亮所预估之才,实可与程昱比肩。”诸葛亮对她的欣赏之意已经越发地多了起来,不由得有此女相助主公,真乃主公之大幸,汉室之大幸。

    “孔明先生,谬赞矣。”周灵芸倒是能够认清事实,她并没有多大本事,她有的只是对历史的熟知罢了。对历史的了解,才让她做出这番预估。倘若是一件未知之事,她断然是不会有如此的眼界去预估出一个真正的未来走向。

    “灵芸姑娘,休得过谦。”诸葛亮却是认为是她太过谦虚,虽有大才而不骄傲,此高人一等也。

    “未谦也。程昱何人也?曹操帐下主谋士之一。灵芸何德何能,能与之比较?此萤火比皓月乎?吾之才本不如程昱,又何为强于程昱乎?小女子不贪虚名,只求实尔。”周灵芸道。

    诸葛亮顿时对周灵芸之高义感到钦佩,要知道当今之世世人无不爱名,无不贪图虚名。然此女却不屑于沽名钓誉?只以己之本事立足于世,当真世间少有。若非自己与其年命相差甚远,且自己早已娶妻。他定然要迎娶此女。

    诸葛亮顿时笑了笑,说道:“姑娘高义,亮不及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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